《宋季三朝正要》里记载了南宋后期权奸史嵩之的一段恶事。
史嵩之之父史弥忠病重期间,当时的官场规矩和礼教理应“留职停薪”去伺候父亲,但他唯恐一旦“请假”就可能丧失权势甚至官缺,一直不肯告假;后来史弥忠去世,照当时的制度,身为人子的史嵩之更应该开缺三年,为父亲“守制”,但史嵩之倚仗皇帝的宠信,继续以“夺情”(工作需要所以不得不化悲痛为力量坚守岗位)为由赖在右丞相兼枢密使(相当于总理兼国防部长)的要职上不肯下去。
不少大臣、学者对史嵩之专权不满,便纷纷祭起“古者忠臣必出孝子之门”的“大题目”弹劾史嵩之,
黄恺伯、金九万等一百四十名太学生联名奏上的弹劾书。书中痛斥史嵩之“视父死如路人,方经营内引,摇尾乞怜,作飞鸟依人之态”。在这里“飞鸟依人”是指为谋求私利奴颜婢膝,刻意放低姿态,对权贵阿谀奉承,完全没有唐太宗口中的赞许之意,而是充斥着愤懑和憎恶之感了。
到了清代,“小鸟依人”逐渐与女子挂上了钩。如清绍兴画家冯仙湜写了本图文并茂的名人录《图绘宝鉴》,其中有一卷是专门收录才女的,里面形容一名“善画兰、亦工诗”的才女叶文,就用到了“风姿绰约,如飞鸟依人”的说法。
但我们通过文本还是发现一点问题,古时候是“飞鸟依人”而不是“小鸟依人”,虽是一字之别,但描摹情状却有差异,“飞”是动态,而“小”更有静态的怜惜之意,从这点进行理解,将“飞”字换做“小”字,是人们为了表现女子娴静、柔弱之美,或者为了凸显男子阳刚伟岸之体态吧。
《旧唐书·长孙无忌传》,“禇遂良学问稍长,性亦坚正,既写忠诚,甚亲附于朕,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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