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齐国公子孟尝君,是齐宣王的侄子,战国四公子之一,门下食客三千,素有贤名。有一回他被派去出使秦国,秦王看中他的名声,想重用孟尝君,请他担任丞相。经大臣提醒之后,又觉得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外国人不放心。不用之则杀之,秦王想杀了孟尝君。
孟尝君用一袭白狐裘贿赂秦王的宠姬。枕边风一吹,秦王决定放了孟尝君。孟尝君带着门客连夜逃出秦国,生怕秦王反悔。逃到秦国边境函谷关,天尚未亮,关门紧闭。秦国法律规定:“鸡鸣而出客”,听到公鸡打鸣才能打开关门放人通行。怎么办?危急时刻,孟尝君的一位门客发动配音技能,模仿鸡叫。此声一出,群鸡纷纷响应,众鸡齐鸣。守关人尽管唠叨着怎么感觉晚上变短了,但还是敬业地起床上班,开关放行。孟尝君顺利逃出。秦王后来果然后悔了,派人追回孟尝君,显然为时已晚。这位会学鸡叫的门客,本来在孟尝君的众多门客中地位低下,被人瞧不起。经过此事,他的地位大大提升,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
还有清人林嗣环的《口技》为我们提供了职业样本。
“忽一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两儿齐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清·林嗣环《口技》
金屋藏娇的故事大家早已熟知,但故事还有后半段:汉武帝废了陈阿娇的皇后位,长门深巷,陈皇后寂寞度日。
然而在后半段之后,还有后半段。陈阿娇听说司马相如擅长写赋,“奉黄金百斤”,请求司马相如为她写一篇赋文,表达自己说不出口的心意,让汉武帝回心转意。司马相如欣然答允,挥笔成章写下了《长门赋》。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写尽了陈阿娇独居永巷、形容憔悴的模样,“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这一句写陈阿娇因为思念君王而失魂落魄,甚至产生了皇帝还在自己身边的幻觉。看到这篇赋,汉武帝果然大为感动,“陈皇后复得亲幸”。
《红楼梦》中林黛玉的家庭教师贾雨村,因为林如海将他推荐给了贾政,再一次官运亨通。虽然是小说,但也反映出在达官显贵之家当家教带来的甜头。这时候赚钱已经不是问题,积累人脉变成了关键。人脉有多重要,可以去问一问陶侃。
一般的家教好当,豪门巨贾家的家教有什么招聘条件呢?北宋叶梦得《避暑录话》中记载了当朝一位董侍郎——官做到侍郎,不算小了——要给自己的孩子找家教,要求必须是太学生。太学是宋代的公立最高学府。第二个条件是和他同乡,兴许是那时候没有普通话,各地方言不好交流?
这份工作看似是一条捷径,实则暗藏风险。对此,新科进士张角认识得很透彻。
蔡京晚年也想给自己的孙子们找家教,有人推荐了新科进士张角。看起来,张角可以就此结识当朝最权势滔天的人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但张角此人极度清醒,深知物极必反、繁华过后是衰败的道理。他提早预见到蔡氏的覆灭,倘若自己靠着蔡京谋求高位,将来一定免不了被牵连下狱。
他教给蔡京孙子们的第一堂课就是好好锻炼身体,等将来抄家的时候逃跑用。孙子们哭着跑去告诉蔡京,蔡京勃然大怒,但张角告诉他:“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以蔡京的所作所为,报应虽迟但一定到。蔡京听后不再动怒,反而向张角请教明哲保身之道。
这项工作对颜值或化妆的要求比较高。《梨园旧话》中记载了唐朝天宝年间的一位反串高手李伶。这个男人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扮上女装后姿容美丽,楚楚动人,宛若二八少女。他常年待在戏班,因在《苏中郎》里扮演一位被丈夫家暴的女子,演技精湛,拥有众多粉丝。很多粉丝为了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不惜费劲心机找到李伶的住处。哪知到了住处只看到一位老头子。老头子告诉他们:想见李伶,明天再来。众人第二天如约而至,果然见到李伶盛装相迎。李伶当着众人的面卸妆,人们才发现她就是昨天见到的老头子,纷纷惊叹不已。李伶的名声越来越大,他所在的戏班也更受欢迎。
反串在古代不是个例。宋人笔记小说《清尊录》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一对夫妇在路边捡到被人遗弃的小男孩,带回家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几年后孩子长大,出落得十分好看。这对夫妇合谋把男孩打扮成女子模样,教他唱歌和跳舞。夫妇二人带着男孩来到成都,学习当时最流行的歌曲。因为长得好看,她的很快名声传开,人们争相来看,夫妻俩收获颇丰,“得钱数千,谓之‘看钱’”,甚至有人还想把“女子”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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