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传说”缘何流行百年：美国人太迷恋异国情调
2024-09-07 虎思国学网 阅读 388
《与僵尸同行》电影海报
最近接连发生的类似“啃食人脸”的血案，导致一股“僵尸来临”的恐慌在美国蔓延，以至于美国疾控中心不得不出面辟谣，称僵尸并不存在。那么，为什么“僵尸说”会接连出现在美国媒体上呢？美国人又是从何时开始“迷恋”上僵尸的呢？
“美国人迷恋‘异国情调’”
美国历史学家奥斯卡·德斯佩拉曾指出，近代美国历史上的僵尸文化脱胎于美国人对来自异国的“关于毒药、神秘主义的舞蹈和仪式的无知和迷恋”。根据美国民俗专家的记载，美国的僵尸传说植根于加勒比地区的奴隶与殖民文化，特别是海地的僵尸故事。20世纪早期，美国人对加勒比海国家，尤其是海地的土著巫术产生极大兴趣。美国人词汇中“zombie”（僵尸）一词的出处正是海地巫毒教。
20世纪20年代，僵尸故事已经被印在街头小报和畅销读物上供人们消遣取乐，通俗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等人记载大量海地白人观光客关于巫术的耸人听闻的故事，并“大谈特谈”。在文学作品中，空洞的眼睛、满脸鲜血，以及出没时绵延不绝的巫毒鼓声成为“美国僵尸”的标志。不过，“僵尸文化”在美国真正流行却是由影像作品推动的。
电影界的“僵尸之争”
1932年7月，由美国环球电影公司制作、维克托·哈普林兄弟导演的恐怖电影《白色僵尸》在纽约上映。这是美国人第一次将僵尸故事搬上大银幕，也让美国民众心中的僵尸形象开始定型，而该故事的背景就设在海地。根据哈普林兄弟的自述，这部电影取材自当时百老汇一部名为《僵尸》的歌剧。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担纲影片化妆师的杰克·皮尔斯被认为是专门“打扮僵尸”的天才，在此后的《木乃伊》、《狼人》等著名恐怖电影中，皮尔斯都是主化妆师。
作为全美第一部“僵尸电影”，《白色僵尸》问世后备受关注。当时的《纽约世界电讯报》刊登影评说，《白色僵尸》“情节实在太过荒谬，而表演则有过之而无不及”；《纽约晚邮报》指出，这部电影是在模仿著名小说《弗兰肯斯坦》，但手法却“极其幼稚”。不过也有影评人盛赞这部影片“在创造恐怖气氛方面水平很高”。相比于专业影评圈，《白色僵尸》在普通观众当中口碑更好，并引发一波经久不息的“僵尸恐怖”。该片在普罗登维斯、印第安纳波利斯、克利夫兰等地连续公映，作为独立电影取得了在当时相当高的票房。
维克托·哈普林因这部电影而被派拉蒙电影公司看中，招至麾下。1940年，他拍摄了号称《白色僵尸》续篇的《僵尸反叛》，在这部电影中，“僵尸的秘密”被记载在一张羊皮纸上，并在一战后流落到柬埔寨。为此，剧组还前往吴哥窟进行拍摄。但该部影片招致更多恶评，哈普林还被《白色僵尸》的赞助方告上法庭，指控他未经授权就在新片中使用“僵尸”一词。最后哈普林败诉，在赔偿1.1万美元的同时，被禁止以“僵尸片”名义对《僵尸反叛》进行宣传。
这场“僵尸所有权”之争体现了这一题材在当时美国社会的影响力。20世纪30到40年代，美国僵尸电影纷纷“粉墨登场”。其中比较著名的包括《僵尸之王》、《鬼魂漫游》等。1943年，雅克·图克尼尔导演的《与僵尸同行》上映，该片继承了《白色僵尸》的诸多遗产，如故事背景依然是加勒比海岛上的种植园，以及女性被变成僵尸后就会听命并爱上操纵者等情节。《纽约时报》批评说，这部电影“充斥着对不健康、变态的生活理念无聊而恶心的夸张”。但一些知名影评家赞扬这部影片“充满学术性”、“独一无二”。在电影上映后，甚至有热心观众写信给制片方，询问电影中所说的有僵尸出没的庄园的具体地址。
僵尸传说还有很多
“美国僵尸”的兴起正值美国经济大萧条，并延续到后来的二战时期，从某种意义上说，灾难时期，僵尸故事成为美国人“绝望之余寻求刺激”的一大精神依靠。一些美国民俗专家则认为，“美国僵尸”迎合了美国人的种族主义观念。因为在早期的美国恐怖电影中，僵尸故事往往和非洲、加勒比的文化建立文化意象上的关联，僵尸代表着黑人奴隶，而操控他们的则是庄园奴隶主。
但也有一些“僵尸学者”言之凿凿地表示，美国的僵尸来自亚洲，它们在远古时代穿越连接东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的大陆桥来到美洲，因此美洲的原住民是僵尸的主要来源。根据约什·米勒的《美国僵尸历史》一书，1620年乘坐“五月花”号到达美洲新大陆的欧洲移民们在马萨诸塞州发现了印第安人“僵尸村”。